在佛教中,只有佛的言说才能称之为“经”。但是,六祖慧能的言行记录却被称之为《坛经》。严格地说,这是违背了佛教的规矩,但从中也可看出六祖慧能在佛教中地位之高。 慧能,俗姓卢,三岁死去父亲,老母守节抚养他长大,家中很穷,生活困难,慧能靠打柴来养活老母和自己。有一天,一位客人来买柴,令慧能将柴送到他在客店的住处去。慧能将柴送去后,钱货两讫,拿了钱正要离去,忽然听见那位客人在读《金刚经》。慧能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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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教中,只有佛的言说才能称之为“经”。但是,六祖慧能的言行记录却被称之为《坛经》。严格地说,这是违背了佛教的规矩,但从中也可看出六祖慧能在佛教中地位之高。
慧能,俗姓卢,三岁死去父亲,老母守节抚养他长大,家中很穷,生活困难,慧能靠打柴来养活老母和自己。有一天,一位客人来买柴,令慧能将柴送到他在客店的住处去。慧能将柴送去后,钱货两讫,拿了钱正要离去,忽然听见那位客人在读《金刚经》。慧能听了,心中一动,若有所悟,便问那位客人:“请问贵客尊姓大名,尊驾的这卷经从何处来?怎么会想到诵读这卷经?”那位客人名叫安道城,回答说:“我曾在蕲州黄梅县双峰山东的冯墓山礼拜五祖弘忍和尚。他门下有千余弟子,称为东山法门。他在那里讲经说法时,说是只要一心诵读《金刚经》就能见性成佛。我听了他说法以后,至今一直诵读《金刚经》。你对《金刚经》这样感兴趣,看来对佛门有缘,为什么不去拜在弘忍和尚的门下呢?”慧能说:“我很想去,可惜家里穷,全靠我砍柴、卖柴谋生。我去出家,谁来养活老母亲呢!”安道城将十两银子送给慧能安家,作为他赡养老母的费用。慧能接过银两,连声道谢。回家辞别老母,束装出发,前往黄梅县去了。
慧能到了黄梅东山,参谒弘忍大师。弘忍说:“你从哪里来?”慧能答:“岭南。”弘忍问:“你来此山礼拜我,对我有什么要求?”慧能答:“别无要求,只求作佛。”弘忍说;“岭南人无佛性,怎么配成佛?”慧能当即回答:“人分南北,佛性可并无南北之分。岭南人与你大和尚相比,从体型来看,当然不同,但从佛性来看,又有什么差别呢!”弘忍认为慧能有慧根,对他很看重,但因为左右有人,就假意订责道:“去,到碓房舂米去!”慧能礼拜而退,在碓房舂米,一连干了八个月。
有一天,弘忍忽然集合全体门人,宣布说:“你们各人回房去,凭自己的智慧,写一首偈呈我看。如果有谁能领悟佛法大意,我将付法传衣给他,成为禅宗的第六代祖师。”当时弘忍门下有七百余名僧人,其中以上座神秀最为杰出,经常代替弘忍传授佛法。因此,诸门人回禅房后,议论纷纷,认为只有神秀才能担当传衣受法的重任。我们这些人还是知趣一点,别去呈什么偈了。
大家推崇神秀,神秀也认为自己是弘忍的当然接班人,心中思忖:“诸人不呈心偈,只因为我是教授师,不敢和我来争。我如果不呈上心偈,五祖如何知道我心中见解的深浅?”当时五祖堂前有三间房廊,廊壁上原来准备令画匠卢珍绘《楞伽变相》。神秀在夜半手执烛台在南廊中间壁上题了一首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第二天一早,弘忍大师喊卢珍来画《榜伽变相》,忽然看见壁上题了一首偈,就打消原意,给了画匠卢珍三十串钱,说是不画《楞伽变相》了,让此偈留在壁上吧!接着,弘忍大师将全部门人喊来,焚香偈前,说:“后代能依此修行,也就不会堕落了。”门下弟子念诵此偈,都说道:“善哉!善哉!”弘忍将神秀喊来问道:“这首偈是你写的吗?”神秀说:“罪过,罪过!偈确是我写的。愿和尚慈悲,看弟子是否有小智慧。能够识得佛法大意?”弘忍说:“你作此偈,只到门前,尚未入门。凡夫依此偈修行,不致堕落。但要觅无上菩提,此偈仍还不行。你去思考几天,另呈一偈给我。如果新偈能人得门来,我将衣法付你。”神秀一连思考了几日,仍是不得要领。
当时,慧能在碓房舂米,听见大家在诵偈,就问同学:“你们在念什么啊?”同学说:“你不知道吗?和尚求法嗣,要大家呈上心偈。大家念的是神秀上座所作的偈,和尚深加叹赏,肯定要付法衣给他的了。”慧能说:“念给我听听,行吗?”同学就将神秀的偈念了一遍给他听。慧能说:“美则美矣,了则未了。”同学诃责他:“你懂得什么!别口出狂言了。慧能说:“你不相信吗?我愿以一偈和之。”同学们相视而笑,不屑答理。这是因为大家认为慧能是个一字不识的文盲,只配踏碓舂米,没有资格来谈和偈的问题。
就在这天晚上,慧能手持烛台,来到廊下,请张日用将他口述的偈写在壁上:“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第二天,寺内徒众看见壁上又题了一偈,都很诧异。相互询问的结果,大家知道是慧能所写,都认为他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想与上座神秀争高低。弘忍看见此偈,认为慧能是传法的根器,但恐怕大家知晓后,要起妒忌心与慧能为难?就假意说道:“此偈是谁所作,毕竟仍未见性。”大家听见弘忍这样说,就不再对此偈引起注意了。到了晚上,弘忍瞒着众人,暗自来到碓坊,问道:“米白了吗?”慧能说:“米白了,但没有筛过。”弘忍用手中杖在石碓上击了三下,回身便走。慧能心领神会,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慧能进了弘忍的禅室。弘忍为慧能说《金刚经》的要旨,慧能听了一遍便领悟了。弘忍将顿法与衣都传付给他,说:“你从今以后是第六代祖师了。衣是信物,代代相传。法须以心传心,当令传人自悟。”弘忍又说:“慧能,自古传法,气如悬丝!若在此间,有人害你。你必须赶快离去!”慧能问:“我应当隐避在何处呢?”弘忍说:“逢怀且止,遇会且藏。”慧能向弘忍礼拜毕,捧衣离去,当夜悄悄南行,没有一个人知晓此事。
第二天,弘忍不再上堂讲法了。门下弟子既惊疑又奇怪,便上前询问。弘忍说:“吾道行矣!你们何必再问?”大众又问:“衣法传付给谁了?”弘忍说:“能者得。”弟子相互询问:“谁是能者?”忽然有人发现慧能不见,他的名字中又有一个“能”字,于是断定老和尚将衣法传付给慧能了,就纷出追逐,准备去将传法袈裟抢夺过来。几百人一连往南追了二个月,来到了大庾岭,山高路险,涧深林密,追逐者丧失了继续追逐的勇气,就都中途折回了。只有僧人惠明,原是陈宣帝之孙,曾经当过三品武将,性气粗豪,颇有膂力,独自追到岭上,见到了慧能。慧能眼看逃不走了,就将信衣掷给惠明。惠明说:“我来不是为了争夺衣钵,而是因为和尚传法给你,希望你能对我指点一二。”慧能对他说:“不思善,不思恶,哪个是你的本来面目?”慧能的意思是指若能做到不思善不思恶,就是无念。无念无住,一切皆空。到那个时候,就能体验到佛心,而我的真正的本来面目也就是佛心,即所谓“佛即我心,我心即佛”。因此,惠明听了,当即大彻大悟,向慧能礼拜而退。
慧能继续向南行去,遵照五祖弘忍嘱咐之偈,隐居于怀集与四会两县之间,隐姓埋名十余年。唐高宗仪凤元年(公元676年),慧能到南海去。正月十三日,投宿于法性寺,遇见印宗法师讲《涅槃经》。他晚上在廊庑间休息时,风吹幡动,有两名僧人因此而引起争论,一个说是幡动,另一个说是风动,争了半天,谁也说服不了谁。慧能在旁插嘴说:“风和幡都没有动,是你们自己的心在动!”印宗在房中听到了慧能的议论,不禁肃然起敬。第二天,印宗邀请慧能进自己的禅室,具体询问关于风、幡的说法。慧能讲了关于“心动”的道理以后,印宗不觉起立说:“行者定非常人,请问师承是谁?慧能将自己得传五祖弘忍衣法的经过全都告诉了他。印宗当即执弟子之礼,请授禅要。他还召集全寺僧众宣布:“我印宗是个凡夫,今天遇到了肉身菩萨。”他请慧能与大众见面,并请慧能出示传法袈裟让大家瞻礼。正月十七日,会齐当地高僧为慧能削发。二月八日,慧能在法性寺由智光律师授具足戒。接着,慧能在该寺开东山法门,弘五祖妙旨。第二年二月八日,慧能表示想归居旧地,印宗与僧俗千余人送他返归曹溪宝林寺。韶州刺史韦据,请慧能在大梵寺说法,并从他受无相戒。慧能所说之法,由门人法海记录,称为《坛经》盛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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