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闻与所知障 要享受佛法的好处, 还是得确确实实的照着佛的遗教,去做
实修实证的工夫。 做一分,就有一分体验。 凡人多半眼高手低,能说不能做。聪明人和知识分子尤其是这样。这些人读书读得多,有机会认识很多人的思想见解,加上天生聪明,能举一反三,可以说得比别人更好。但是,检查他们的行为,往往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他们虽然很肯定宗教对社会人心的教化意义,但是他们自己并不信教。他们觉得宗教是一种社会现象,也只是一种心理现象。 但是对社会各阶层的大部分人来说,宗教可以抚慰人心、安定社会,所以是很好的教化工具。而他们认为自己有一套足以安身立命的道德标准,不需要宗教的引导与支持。这种现象可说就是‘所知障’或‘知见障’。 ‘所知障’是被自己原来的知识学问蒙蔽,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然后,以这个观念的框架来批评、否定宗教,妨碍了宗教信仰的道德实践和内心的体验。他们自认为是站在纯客观立场,其实,局内人可能不客观,而局外人不明就理的评论,也未必应能客观。怕就怕所知不多而自以为无所不知。不但对他自己形成了障碍,也可能误导他人而成为信仰宗教的障碍。 一般来说,学文科的中国知识分子,比较倾向于无宗教的立场,似乎接受个人主义思想的人,就容易认为宗教信仰与现实人生并不契合,尤其对于
佛教会有若干偏见。比较起来,学理工科学的的除了坚持唯物 史观的人,反而容易接受宗教;所以,也不可说学问好的人就有所知障,就像许多博览群书的人,依旧会选择一种宗教来作终身的依归。 近年来,像这样的风气,不论在国内或国外,知识分子信
佛学佛,已经越来越多了。 《楞严经》里面有一段阿难尊者的自述之词:“虽有多闻,若不修行,与不闻等;如人说食,终不能饱。”阿难是众多弟子当中学问最好的一位,但是他发觉自己对佛法只停留在‘了解’的层面,还不能从实际的
生活中,真正体验到佛法的妙用。佛陀时常赞美阿难是多闻第一,所以,多闻也是值得嘉奖的。 但是,多闻还要实践,要经验所知的内容,可是一般的人只停留在‘知’与‘解’的层次,就像考古学者考察古代文物,但不会成为古人。所以,要享受佛法的好处,还是得确确实实照着佛的遗教,去做实修实证的工夫。做一分,就有一分体验;不然,在修行的成就上,
佛学博士还未必比得上目不识丁的人呢!噶瑪滇真聽列惹薩解释:所知障就是所知的障礙,所知的所知來自學習和習染、來自對世界的執取和分別,這就是所知。真正修行佛法求開悟,必須放棄一切所學,淨除所知障。也許你會想,若無這些知識,不懂得分別,如何在現實社會生存?杖唬浪咨钚枰R、常識、學習、分別,要懂得善惡是非。基於世俗的角度,所知越豐富、越能在現實社會生存。但若站在出世間角度,所知越多,所知障相對加重。越不易接納他人,分別心越強。 未見性之前,一般人心量狹小,尤其常偏私袒護親友所為。譬如自己孩子出狀況,家長的立即反應常是「不可能,我兒子善良又孝順,絕對是人家害他的。」不是緩頰就是為其開罪
。為求生存,是非善惡都常顛倒了,更何況正確的善惡標準,也是一時之辨,在某種時空條件下所分析判斷的結果。
达真堪布上师的解答:所知障有很多种,主要执着三轮。我们做任何事情都离不开三轮。我们把三轮都视为真有,然后去执着,这就是所知障。比如说我们吃饭。吃饭,自己是一个轮,所吃的饭是一个轮,吃饭的过程又是一个轮,这是三轮。我们把三轮都执为实有,不知道是空性,不知道是如幻如梦。再比如说我们做功德,做
布施,
布施者自己,所布施的东西以及布施的过程,做布施的对境,这是三轮。把三轮都视为真有,不知道都是如幻如梦的。这个念就叫所知障。执着法,执着诸法为真有实有,这就是所知障。 我们有两种我执——人我执和法我执。人我执是烦恼障的根本,法我执是所知障的根本。希热多吉
居士的解释: 通俗来说,我们每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感觉都不相同,因此形成了千差万别的个体和不同的见地。由于个体的不同,因此每一个人所在和所处的境遇也不同。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知识、经验和理解来看待事物,但是他(她)们的知识、经验和理解往往都带有狭隘性,不能完全的、客观的看待事物,这就是佛教里讲的所知障。如果仔细想一想,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所知障。 “所知障”在梵语里是jn~eya^varan!a,在藏文里是s/es-byah!I sgribs-pa,在佛教中对它的解释一般指:执着于所证之法,而障蔽其真如根本智。在《成唯识论》中讲:所知障者,谓执遍计所执实法萨迦耶见而为上首。见、疑、无明、爱、恚(huì,指恨、怒、愤)、慢等,覆所知境无颠倒性,能障菩提名所知障。可见“所知障”是与“烦恼障”相对应的。(注:萨迦耶见认为在五蕴假和合之生命现象之中,内含一常恒不变的生命主体,为五见之一。其从根本上违背了佛教自作自受的基本原则) 通常影响我们对事物有全面认识的有这样几种“烦恼障”:见(认为所见一定是真)、疑(受信
息不对称而产生的疑惑和疑虑)、无明(不通达真理与不能明白理解事相或道理之精神状态)、爱(情感觉受导致各种爱)、恚(指恨、怒、愤)、慢(傲慢)。因为烦恼障的产生,障碍我们如实知道事物本具的真如法性,造成我们对事物有偏见、断见、歧见、妄见等等的产生,因此形成了我们的“所知障”。所以所知障又被称作智障、智碍。 为了更加清楚的说明“所知障”,这里用唐朝慧忠国师的一个
故事来说明一下。慧忠国师,俗姓冉,越州诸暨(浙江诸暨)人,幼时不会讲话,从未踏越家门前的横桥一步。十六岁时,家里来了一位禅师,他远远迎面遥向禅师礼拜,双亲及亲友见了这种情形,都为他的举止感到惊讶不已,慧忠当时便乞求出家。他听闻六祖慧能大师之名,就前往叩谒参学近十一年的岁月。因此在禅林中,他与青原行思、南岳怀让、神会、永嘉玄觉等四人,并称为六祖门下五大宗匠,与神会同在北方弘扬六祖禅风,批评当时在南方(江西)阐扬“平常心是道”的马祖道一,驳斥南方禅者不重视经典而随意说法的作风,所以慧忠国师平日特别重视经律论的教学。 其后,慧忠国师游历无数名山大川,例如五岭、罗浮、四明、天目、白崖、紫阁、武当等诸山,或者在松下安居,或者在岩石
禅定。清风朗月,白日江河,皆能身心融为一境。在参访慧能大师的十一年中间,六十二、三岁左右,中宗嗣圣七年(六九○)时,进入南阳白崖山党子谷(河南南阳),自此长居于此,四十多年不下山,天下的学者风从而至,超过千人。 唐朝代宗即位之后,对慧忠国师礼遇有加,于是迁住光宅寺。有一天,代宗召见一人,自号太白山人,不明真实姓名与年龄。代宗告诉慧忠国师:“此人自认是一代奇人,颇有见解,敬请国师考验。”慧忠国师先看看太白山人,然后问道:“陛下说你是一位异士,请问你有什么特长?” 太白山人说:“我会识山、识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作文认字,无一不精,并长于算命。” 慧忠国师道:“请问山人:你所住的太白山是雄山呢?还是雌山呢?”太白山人茫然不知所对。(山本无自性,更没有雄雌之分,因太白山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答不出来。) 慧忠国师又指着地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呢?” 山人说:“算一算便可知道。” 慧忠国师又在地上写了“一”字,问:“这是什么字?” 山人回答:“一字。” 慧忠不以为然,纠正他的话:“土上加‘一’,应当是‘王’字,为什么会是‘一’字呢?(前有指地,作为铺陈,其后划一,定有关联。太白山人因忽略前面的铺陈,因此想当然认为只是一个一字。正所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识局部,不识整体) 慧忠国师又问:“现在,我再请问你:三七共是多少?” 山人回答:“三七是二十一,谁人不知?” 慧忠国师说:“三和七合起来是十,怎么一定会是二十一呢?” (三七可以为加减乘除任一,慧忠国师并无刻意说明用何法,因此各种可能都有,太白山人以己见推测慧忠国师说的是乘法,因此掉入慧忠国师的陷阱)。 生活当中,很多人常常不屑于听完别人在说什么,不屑于看完别人写的是什么,只凭自己主观臆断,被自己原来的知识学问蒙蔽,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然后再以这个观念去臆断、揣测、批评别人,因此常常会做出象太白山人那样好笑的事情出来,这些都是所知障和烦恼障的表现。 以佛教的观点看现在的专家学者,绝大部分人都有所知障。因为他们可能长于自己的专一学科或领域,但若从整个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整体来看,以专一学科或领域的专长视角去看这个整体,则必然是不全面和有偏颇的。因此对于专家的话不能盲目听信,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佛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打开视界的工具,这就是佛教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