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就等于人性吗?
——对一个新闻事件的一种评议的评议 缘起 省里一家非常著名的“晨报”记者给我们讲了下面这件新闻,以及社会上某些人对这件新闻的评议。记者不是要我们仅仅再来评议这件新闻本身,而是要我们评议一下前面提到的“某些人的评议”。 由头 前不久,该报曾经报道过一件非常动人的新闻,略述如下:有两口子刚刚结婚不久,妻子就瘫痪了,而且严重到生活不能自理、根本不能过夫妻生活!他们的家境十分贫寒,为了维持两人的生计,特别是为了给妻子治病,年轻的丈夫终日在外拼命地打工,无法伺候病中的爱妻,就请了一位小保姆照看妻子。这样的生活到今天已经延续了整整九年!年轻、漂亮、善良的小保姆也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小保姆为这位越来越成熟的男人的崇高行为所感动,由崇敬到爱慕,由爱慕到钟情,终于提出要嫁给他。 他说:“不可以。因为我是有妇之夫;再说,我也不会丢下重病的妻子不管!”
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想取代大姐的位置而把她丢弃。我是想我俩结婚后一起来照看大姐,照看她一辈子。”
他说:“不可以。我和你大姐是在相互的爱情基础上才结婚的。尽管我非常感激你,也非常敬重你,但是那不是能导致婚姻的爱情。”
她说:“九年来你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我愿意......”
他说:“不可以。......”
这件新闻披露以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但是,在大都是肯定的反响的主旋律之外,还有另外一种评议:“这个男人不通人性”!
年轻的记者要我们对这种“不通人性”的评议进行评议。
评议 近些年来,不少新闻媒体、特别是不少电视台,热衷于对同性恋、婚外情、一夜性等进行大力炒作。那些有头有脸的嘉宾们,不知是服从导演的要求,还是“英雄所见”,几乎唱的都是同一个调子——首先,一定是极力申明:“这些事情,我是不会干的,绝对不会干的!” 然后就说:“但是,这顶多也不过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嘛!何必去说三道四。人有人的活法嘛!”接着,主持人在结束语中一定要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人们的思想意识不会永远停留在封建社会。你看,这么多的嘉宾对这些看似另类的现象都表现了一种宽容——对的,人有人的活法!” 事情怪就怪在,“不通人性”论者们在对同性恋、婚外情、一夜性等表现出极大的宽容的同时,对上述新闻中的那位九年“守身如玉”的男主人翁却不仅一点都不宽容,反而还要诅咒他“不通人性”!其实,退一万步说,他不也就是“一种活法”而已嘛。他什么地方妨碍了你们这些“新兴人类”呢?犯得着用调侃的说法去攻击人家不是人吗! 于是,我们又联想起了当前的另一种“社会舆论”。不少持“不通人性”论者把一顶桂冠戴在了一位有全国性影响的女性问题专家头上——他们说她是“试婚和性爱分离的倡导者”!还说“她有完备的理论支持她的观点”,“试婚和性爱分离是有理论依据和合情合理的”,简直把她打扮成了“提倡试婚的先驱”和“推行性爱分离”的“偶像”和“精神领袖”! 于是,我们又再次想起了上个世纪中页弗洛依德的遭遇——这位非常严肃的心理医学家,仅仅只是强调了应该尊重人的基本需要(当然包括性的需要),就被某些人戴上了“性解放的倡导者”的桂冠。其实,后来的事实证明,“醉翁之意不在酒”,弗洛依德的“殊荣”只不过是那些性乱者需要制造一位权威来作为他们的“偶像”和“精神领袖”而对弗洛依德的施舍罢了。 在“性解放理论”的指引下,由性乱带来的严重的伦理问题和社会问题的洪水席卷美国和北欧几个国家之后,性乱的洪峰又冲向了向来以绅士风度和淑女情怀自诩的英国。性解放在英国造成的恶果,使得英国政府不得不斥高达8000万英镑的巨资,在他们的中学里,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不过性生活是快乐的”和“做处女很酷”的运动! 我们的“不通人性”论者,想必是怨恨自己生错了时代、生错了地方——要是在性解放浪潮刚刚兴起的时代,生在性解放普及率很高的欧美,他们也许不必如此处心积虑地去塑造自己的偶像和精神领袖,更用不着阉割严肃学者的学说让它变性而为自己的猥亵的需求立论了——投入到当时、当地的性解放的狂流中去,不就得了。 然而,时过境迁、好景不再——我们的社会和正派的人们决不会为了一小部分人猥亵的需求而去搞“性解放”的“补课’。所以,他们只好另起炉灶了。于是,“试婚”、“性爱分离”的“理论”与实践应运而生;待到在这种“理论”的指导下,性乱在一部分人中间形成了小气候,他们又歪曲黑格尔的名言说,“ 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并以此为自己的放荡行为打掩护和由此给社会造成恶果的罪责开脱! 现在,出现了一位为了对社会和家庭负责任、为了坚贞的爱情、为了纯洁的友谊而“守身如玉”的年轻人,他的行为直接否定了“性爱分离”的普遍性和合理性。他们,持“不通人性”论者们,感觉到这种道德的光芒会反衬出他们更加猥亵的阴暗。因此,他们不能容忍了!于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慧,被他们污蔑为“怕莫是有生理障碍吧?” 而前面这则新闻中的男主人翁,则“理所当然”地被他们嘲笑为“不通人性”了! 一位本科学的是伦理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期间攻的是社会学的年轻的副教授,早就想批驳“试婚”和“性爱分离”的主张,苦于找不到突破口。当我们把前面这段文章的腹稿与他讨论时,他惊喜地说;“您们立论和思维的逻辑构架决定你们能赢!” 其实,人性包含了从动物那里“继承”下来的自然属性(比如饥餐、渴饮、规避危险、性成熟了有求偶的冲动等等)和从动物分离出来、区别于动物的社会属性(比如爱和恨、情与仇、奉献与索取、有责任感与不负责、公平与不公平、道德与不道德、守法与违法、真善美与假恶丑,等等)。 如果“不通人性”论者不是糊涂,那就只能是把人性中自然属性一面当中的性的需求夸大成了完整的人性;而说那位年轻的丈夫“不通人性”的人——他们“不通”的,正是从本质上区别于动物本能的人性中的社会属性。 人(的)性不等于人性。这既是一个逻辑学的命题,也是一个伦理学和社会学的命题,更是道德建树的重要依据之一。相信不是几个企图以玩弄残缺的逻辑取代完整的逻辑、并以这种看似隐蔽的手法偷换概念、夸大正当的需求来掩盖不道德的追求的“不通人性”者,所能篡改得了的。
(网友:琢石)
来源:人民网 2002年11月26日 (责任编辑:夏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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